摘要
本文探讨J.O.布斯威尔(James Oliver Buswell Jr.)在福音派神学中的独特贡献——将时代论前千禧年立场与改革宗圣约神学进行整合的尝试。通过分析布斯威尔的神学著作、解经方法和末世论构建,本文揭示了他如何在坚持改革宗核心教义的同时,接纳时代论前千禧年派的关键洞见,从而形成一种既忠于圣经又具有神学一致性的整合性立场。研究表明,布斯威尔的工作为跨越神学传统的对话提供了有价值的范式,对当代末世论研究和福音派神学整合具有持久的启示意义。
关键词
前千禧年主义、圣约神学、J.O.布斯威尔、时代论、救赎历史、末世论、以色列与教会
一、引言
1.1 研究背景与意义
末世论一直是基督教神学中最富争议的领域之一,特别是在福音派传统内部。二十世纪初期,美国福音派神学界大致形成了两大阵营:一方面是强调上帝救赎计划统一性的改革宗圣约神学,另一方面是强调以色列与教会区分的时代论前千禧年派。这两种神学体系长期以来被视为难以调和的对立立场,导致福音派内部的分化和争论。
正是在这一历史背景下,詹姆斯·奥利弗·布斯威尔(James Oliver Buswell Jr., 1895-1977)的工作显得尤为重要。作为惠顿学院(Wheaton College)的前院长和圣约神学院(Covenant Theological Seminary)的系统神学教授,布斯威尔尝试在坚持改革宗神学核心教义的同时,融入时代论前千禧年派的关键洞见,构建一种整合性的神学立场。
研究布斯威尔的神学整合尝试具有多重意义:首先,它为理解福音派神学内部对话提供了历史案例;其次,它展示了如何在保持神学传统核心的同时进行创新;最后,它为当代神学家处理类似的传统间张力提供了方法论参考。
1.2 研究方法与论文结构
本研究采用历史-分析方法,结合文本分析和比较神学研究。通过考察布斯威尔的主要著作,特别是《系统神学》(Systematic Theology)以及他关于末世论的各类文章,本研究分析他如何调和看似矛盾的神学传统。
论文结构如下:首先概述改革宗圣约神学与时代论前千禧年派的核心主张及其传统冲突;其次详细分析布斯威尔的神学背景和方法论;然后探讨他如何在具体神学议题上实现整合;接着评估其整合尝试的成功之处与局限性;最后讨论其工作对当代神学对话的影响与启示。
二、圣约神学与时代论前千禧年派:传统的张力
2.1 改革宗圣约神学的核心特征
圣约神学源自16世纪宗教改革,尤其是加尔文传统的改革宗教会,后经荷兰改革宗和英国清教徒神学家系统化发展。其核心特征包括:
圣约框架:将整个救赎历史理解为上帝通过一系列圣约与人类互动的历史。主要圣约包括工作之约(与亚当)和恩典之约(通过基督实现),恩典之约又在不同历史阶段以不同形式展现(如挪亚之约、亚伯拉罕之约、摩西之约、大卫之约和新约)。
救赎历史的统一性:强调从创世到末世,上帝救赎计划的根本统一性。不同历史时期的差异被视为同一救赎计划的不同阶段,而非根本不同的救恩方式。
以基督为中心的解经:应用类型学和预表方法解释圣经,看到旧约中的人物、事件和制度如何预表基督和他的救赎工作。
教会作为”真以色列”:传统圣约神学倾向于将教会视为”属灵的以色列”,认为旧约对以色列的应许在教会中得到属灵实现。这一立场有时发展为”取代神学”,即教会取代以色列成为上帝的子民。
末世观:传统圣约神学多倾向于无千禧年派(认为千禧年象征教会时代)或后千禧年派(认为基督再来发生在教会逐渐实现的千禧年国度之后)。
2.2 时代论前千禧年派的基本主张
时代论前千禧年派在19世纪通过约翰·纳尔逊·达比(John Nelson Darby)和后来的塞尔德·司可福(C. I. Scofield)的工作系统化,在20世纪初期在美国福音派中广泛传播。其核心主张包括:
时代区分:将救赎历史划分为不同的”时代”(dispensations),每个时代上帝以不同方式试验人类,人类失败,然后上帝实行审判并开启新的时代。经典时代论通常区分七个时代。
以色列与教会的严格区分:认为以色列和教会是上帝计划中两个不同的群体,有不同的应许、命运和未来。教会被视为”插入”以色列历史的”插曲”,而非其延续。
预言的字面解释:强调对预言文学的字面、文法-历史解释,特别是关于以色列复国和千禧年国度的预言。
灾前被提:相信基督会在七年大灾难开始前秘密降临接走教会(被提),教会与基督一起在空中,而以色列在地上经历大灾难。
千禧年国度:基督在大灾难结束后会亲自降临,建立千年地上王国,实现对以色列的应许。
2.3 两种传统的主要冲突点
这两种神学传统之间的主要冲突点包括:
救赎历史的连续性与断裂性:圣约神学强调救赎历史的本质连续性,时代论则强调不同时代之间的根本区别。
以色列与教会的关系:圣约神学传统上将教会视为以色列的延续或替代,时代论则坚持两者的绝对区分。
预言解释方法:圣约神学倾向于将旧约预言解释为在基督和教会中实现,时代论则强调这些预言将在未来以色列历史中字面实现。
末世事件顺序:关于被提、大灾难、基督再来、千禧年等末世事件的顺序和性质,两个传统有根本不同的理解。
上帝国度的性质:对于上帝国度是属灵的还是地上的、现今的还是未来的、通过教会逐渐实现还是通过基督突然降临建立,两个传统持不同立场。
正是在这种深刻的神学张力背景下,布斯威尔的整合尝试显得尤为独特和有价值。
三、布斯威尔的神学背景与方法论
3.1 布斯威尔的神学旅程与影响
詹姆斯·奥利弗·布斯威尔生于1895年,经历了美国福音派神学发展的关键时期。他在普林斯顿神学院和麦考密克神学院接受教育,深受改革宗传统影响。1926年至1940年,他担任惠顿学院院长,后来在圣约神学院教授系统神学直至1970年。
布斯威尔的神学形成受到多重影响:一方面,他继承了改革宗传统的核心教义,特别是救恩论”五要点”(TULIP)和圣经权威;另一方面,他接触并欣赏了时代论前千禧年派对预言和末世的关注。与许多同时代改革宗神学家不同,布斯威尔对时代论的某些洞见持开放态度,同时保持对改革宗神学核心的忠诚。
这种独特的神学背景使布斯威尔能够在两个传统之间建立对话,并尝试整合它们的优点。
3.2 布斯威尔的神学方法论
布斯威尔的神学方法论具有以下特点:
圣经至上原则:他坚持圣经的绝对权威和无误性,认为神学必须以严谨的圣经解释为基础。这一点与改革宗和时代论传统都相符。
系统化与综合:他重视神学的系统性和一致性,尝试将看似矛盾的圣经教导整合为连贯的整体。
平衡解经:他既重视历史-文法解经(时代论所强调的),也关注更广的神学和救赎历史背景(改革宗所强调的)。
核心与次要区分:他区分核心教义(如三位一体、基督论、救恩论)和次要教义(如某些末世论细节),在核心上坚守传统,在次要问题上保持灵活。
这种方法论使布斯威尔能够在保持改革宗神学主体的同时,选择性地融入时代论前千禧年派的某些元素。
3.3 布斯威尔的”修正时代论”概念
布斯威尔提出了一种”修正时代论”(Modified Dispensationalism)的概念,试图保留时代论的洞见,同时避免其极端立场。这一概念的核心在于:
时代概念的重新定义:他将”时代”理解为上帝单一救赎计划的不同管理阶段,而非完全分离的救恩体系。
救恩统一性的坚持:他明确拒绝早期时代论关于不同时代有不同救恩方式的暗示,坚持在所有救赎历史中,救恩都是通过恩典,因信称义。
历史连续性与不连续性的平衡:他既承认救赎历史的基本连续性(改革宗强调),也认可某些重要转折点的独特性(时代论强调)。
这种”修正时代论”为他整合圣约神学和前千禧年立场提供了概念框架。
四、整合的关键领域:布斯威尔的具体贡献
4.1 救恩论与救赎历史的整合
布斯威尔在救恩论与救赎历史的整合上做出了重要贡献:
救恩方式的统一:他坚持改革宗立场,强调在所有时代,救恩都是因信称义,通过基督的救赎工作实现。这与传统改革宗圣约神学一致。
上帝主权的强调:他保持改革宗对上帝在救恩中绝对主权的强调,坚持无条件拣选、有效恩召等教义。
救赎历史的框架重构:他在坚持救恩方式统一的同时,承认上帝在不同历史阶段有不同的工作方式和启示程度。这些差异不影响救恩本质,但构成上帝救赎计划展开的不同阶段。
契约与时代的整合:他将时代论的”时代”概念置于更广的圣约框架内,视不同时代为上帝履行圣约应许的不同阶段。
这种整合使布斯威尔能够保持改革宗救恩论的核心,同时采纳时代论对救赎历史阶段性的洞见。
4.2 以色列与教会关系的新理解
在以色列与教会关系这一最具争议的问题上,布斯威尔提出了独特的理解:
对时代论严格区分的批评:他批评传统时代论将以色列与教会截然分开的立场,指出这忽视了两者之间的重要连续性。
对取代神学的修正:同时,他也批评圣约神学中的取代神学,强调罗马书9-11章清楚教导以色列仍有未来在上帝计划中的角色。
“包含模式”而非”替代模式”:他提出教会并非替代以色列,而是包含了相信基督的犹太人和外邦人,形成一个新的群体,同时实现并扩展上帝对亚伯拉罕的应许。
以色列的未来复兴:他坚持罗马书11章所教导的以色列民族未来的大规模归信,认为这将在末世计划中发挥重要作用。
双重应验原则:他认为许多对以色列的应许既有属灵层面的应验(在教会中),也将有未来字面层面的应验(对民族以色列)。
这种平衡理解既保持了圣约神学强调的上帝子民连续性,又接纳了时代论对以色列未来角色的强调。
4.3 千禧年国度与圣约应许的关联
布斯威尔将前千禧年立场与圣约神学的应许框架相关联:
千禧年作为圣约应许的实现:他将千禧年国度理解为上帝与亚伯拉罕、大卫等立约应许的具体实现,而非与前面救赎历史脱节的新计划。
大卫之约的应验:他强调千禧年国度实现了大卫之约中关于弥赛亚永久统治的应许,基督作为大卫的子孙字面地在地上作王。
亚伯拉罕之约的完成:他认为千禧年国度实现了亚伯拉罕之约中关于后裔、地土和祝福的三重应许,既包括对教会的属灵应验,也包括对以色列的字面应验。
新约的实现:他将千禧年视为新约应许完全实现的时期,包括以西结书和耶利米书中预言的以色列复兴。
通过这种连接,布斯威尔将前千禧年观点嵌入圣约神学的框架,强调千禧年不是与前面救赎历史割裂的新章节,而是上帝圣约应许的高潮和实现。
4.4 预言解释的整合方法
布斯威尔在预言解释上发展了一种平衡的方法:
字面解释与神学解释的平衡:他既重视预言的字面、历史-文法意义(时代论强调),也关注其在更广救赎历史中的神学意义(圣约神学强调)。
类型学与直接预言的区分:他仔细区分类型预表和直接预言,认为前者可以有更灵活的应验方式,后者则通常有更直接的应验。
“已然/未然”框架:他采用”已然/未然”解释框架,认为许多预言在基督首次来临时已部分实现,但将在他再来时完全实现。
渐进启示原则:他强调通过渐进启示理解预言,后来的启示(特别是新约)帮助解释早期的预言,但不取消其原始含义。
这种方法使布斯威尔能够保持预言解释的圣经忠实性,同时避免时代论过度字面主义和圣约神学过度灵意化的极端。
五、布斯威尔的灾前被提立场与改革宗神学的协调
5.1 灾前被提立场的圣经基础
布斯威尔是少数在改革宗神学框架内持守灾前被提立场的神学家。他的立场基于以下经文解释:
帖撒罗尼迦前书4:13-18与5:1-11:布斯威尔认为这段经文区分了被提和主的日子(大灾难时期),暗示被提发生在大灾难之前。
启示录3:10:他将”免去试炼的时候”解释为教会被提免受大灾难,而非在大灾难中得到保护。
但以理书第9章:他解释但以理的第70个七(七年大灾难)为专门针对以色列的时期,教会不在其中。
约翰福音14:1-3:他将基督预备住处并接信徒到他那里去的应许与被提联系起来。
5.2 与改革宗护理论的协调
布斯威尔尝试将灾前被提立场与改革宗对上帝护理的强调协调起来:
上帝主权的彰显:他将被提理解为上帝在末世护理中主权行动的体现,而非偶然事件。
选民保守的实现:他将被提与改革宗的”圣徒蒙保守”教义联系起来,视其为上帝保守选民脱离最后试炼的方式。
历史先例的模式:他引用挪亚、罗得等例子,指出上帝在历史中一贯的模式是在审判前将义人挪移,这与灾前被提一致。
上帝公义与怜悯的平衡:他认为灾前被提显示上帝既实行公义审判(大灾难),又保守他的教会(被提),体现护理的双重性质。
5.3 对大灾难时期的理解
布斯威尔对大灾难时期的理解也体现了他的整合尝试:
与但以理七十个七的连接:他将大灾难视为但以理书预言的第七十个七,一个专门针对以色列和列国的时期。
救赎历史的特殊阶段:他将大灾难理解为救赎历史中的特殊干预阶段,而非完全不同的”时代”。
对以色列的焦点:他认为大灾难的主要目的是预备以色列接受弥赛亚,导致罗马书11章预言的以色列全家得救。
上帝主权计划的一部分:他强调大灾难是上帝主权救赎计划的必要组成部分,而非救赎历史的意外偏离。
通过这些解释,布斯威尔尝试将灾前被提立场纳入改革宗神学框架,同时保持对圣经预言的忠实解释。
六、布斯威尔整合尝试的评估
6.1 整合的成功之处
布斯威尔的神学整合在以下方面取得了显著成功:
保持救恩统一性:他成功地保持了改革宗神学对救恩方式统一性的强调,避免了早期时代论可能暗示的多元救恩观。
平衡的以色列-教会关系:他提供了对以色列与教会关系的平衡理解,既避免了极端的取代神学,又不接受时代论的完全分离。
圣约结构的保留:他保留了圣约神学的基本结构,将时代概念置于更广的圣约框架内。
预言解释的平衡:他在字面解释和神学解释之间找到了平衡点,避免了两种传统的解经极端。
系统的一致性:尽管融合了不同传统的元素,他的神学体系保持了相当程度的内在一致性。
6.2 整合面临的挑战与局限
布斯威尔的整合尝试也面临一些挑战和局限:
方法论张力:在某些点上,时代论的解经方法和圣约神学的类型学解经之间存在难以完全调和的张力。
传统反对:他的立场面临来自两个传统纯正派的批评,改革宗传统质疑其前千禧年立场,时代论者质疑其对时代区分的弱化。
术语问题:继续使用”时代”等带有特定传统含义的术语有时导致沟通困难和误解。
系统完整性:他的整合更像是对现有传统的调整和修正,而非完全原创的系统性替代方案。
特定历史语境:他的工作深受20世纪中期美国福音派处境的影响,某些方面可能需要在不同文化和历史语境中重新表述。
6.3 神学传统间对话的典范
尽管有这些挑战,布斯威尔的工作提供了神学传统间对话的重要典范:
尊重传统同时保持开放:他展示了如何深度尊重神学传统,同时对其他传统的洞见保持开放态度。
以圣经为焦点的对话:他的对话以共同承认的圣经权威为中心,而非传统或人为权威。
核心与边缘的区分:他清晰区分了核心教义和次要问题,在后者上保持更大的灵活性。
建设性批评的模式:他提供了如何对神学传统进行建设性批评而非全盘否定的模式。
神学创新与传统忠诚的平衡:他的工作展示了如何在保持对传统核心的忠诚的同时进行神学创新。
这些特质使布斯威尔的整合尝试,尽管不完美,却成为后来福音派神学对话的重要参考点。
七、布斯威尔对当代神学对话的影响与启示
7.1 对进步时代论的影响
布斯威尔的整合工作对后来出现的”进步时代论”(Progressive Dispensationalism)产生了显著影响:
救赎历史连续性的强调:进步时代论借鉴了布斯威尔对救赎历史连续性的强调,减弱了传统时代论的断裂性。
以色列-教会关系的修正:进步时代论采纳了更接近布斯威尔的以色列-教会关系理解,承认两者之间更大的连续性。
圣约视角的整合:进步时代论引入了更多圣约思维,与布斯威尔的整合方向一致。
方法论上的平衡:进步时代论采用了类似布斯威尔的平衡解经方法,兼顾字面意义和更广的神学背景。
7.2 对当代福音派末世论的持续影响
布斯威尔的工作对当代福音派末世论研究持续产生影响:
多元中的对话:他的工作帮助创造了一种环境,使不同末世论立场之间的对话成为可能,减少了过去的敌对性。
以色列问题的新思考:他对以色列在救赎历史中角色的思考,影响了许多当代福音派学者重新考虑这一问题。
预言解释的平衡进路:他的平衡解经方法影响了许多当代学者采取更为谨慎、多层次的预言解释方法。
神学整合的可能性:他的工作展示了在末世论领域实现神学整合的可能性,激发了后来的类似尝试。
7.3 对当今教会的实践启示
布斯威尔的整合尝试对当今教会实践具有重要启示:
在次要问题上的宽容:他的工作提醒我们在核心福音问题上合一,在次要末世论问题上保持宽容的重要性。
平衡的以色列观:他提供了一种既尊重以色列在上帝计划中特殊地位,又避免过度政治化的平衡立场。
末世论与宣教的联系:他的工作显示健康的末世论应当激发宣教热忱,特别是对犹太人的福音工作。
教义与灵命的平衡:他强调末世论研究不应仅是学术练习,而应促进信徒的圣洁生活和服事热忱。
谦卑的神学态度:最重要的是,他的工作提醒我们以谦卑态度持守自己的神学立场,承认在末世奥秘面前人类理解的局限性。
八、结论
詹姆斯·奥利弗·布斯威尔的神学贡献最显著之处在于他尝试将改革宗圣约神学与时代论前千禧年立场进行整合。通过重新定义”时代”概念,提出以色列与教会关系的平衡理解,将千禧年国度置于圣约应许的框架内,以及发展平衡的预言解释方法,布斯威尔展示了看似对立的神学传统之间对话与整合的可能性。
虽然他的整合尝试并非完美无缺,面临方法论张力和来自不同传统的批评,但他的工作为跨越神学边界的对话提供了有价值的范式。在福音派神学中,布斯威尔站在一个独特的位置——既忠于改革宗传统的核心教义,又对时代论的关键洞见持开放态度。
当代神学家和教会领袖可以从布斯威尔身上学习如何在坚持核心信仰的同时,对不同神学传统保持开放和尊重的态度;如何以圣经为中心而非传统为中心进行神学对话;以及如何在神学讨论中区分核心教义和次要问题。
在当今神学多元化的背景下,布斯威尔的工作提醒我们,真正的神学智慧不在于简单地选择一方或全盘拒绝另一方,而在于寻求忠于圣经真理的整合性理解。他的前千禧年立场与圣约神学的整合尝试,无论其优点与局限,都代表了一种值得当代神学家和教会领袖认真思考的神学进路。
正如布斯威尔所示范的,真正的神学整合不是简单的折衷或妥协,而是在上帝话语的光照下,不断追求更深、更全面的理解。在基督再来的盼望中,不同神学传统的信徒最终可以超越末世论的差异,在对主再来的共同盼望中合一。